第四十九章 破釜沉舟
“第五大人请止步,皇上只召见护国夫人。”张公公拦住小冉。
“这……”
我拉了拉小冉的衣袖,向他示意我能够应付,让他在外面候着。我跟在张公公身后,心情忐忑的进了大殿。
“臣妇,参见皇上!”
半晌都没有声响,但偏偏我又心急如焚,我便又禀告了一遍:
“臣妇,参见皇上!”
“朕不是聋子!”他不耐烦的责备道。
我压抑着心里的怒火,低头候着;而他则将我凉在一旁自顾自的看着奏折。
“你来找朕所为何事?”他那事之外人的德行让人想冲上去扇人。
“臣妇答应与皇上合作。”
“你都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你就答应?”
“是。”事到如今,我还可以选择吗?
“条件?”他挑着眉毛问道。
“一,让我见小龙;二,保他性命;三,保龙家原有地位;四,保我性命!”
“就这些?”
“是。”
“张公公,这就带护国夫人去天牢。”
“谢皇上!可……皇上究竟让臣妇做什么?”
“挑拨离间,促其造反。而且……要快!”
“臣妇明白。臣妇告退!”张公公搀扶着我从暗道离开。
“天牢里那些杂碎任你处置。”文睿慷不说,我也会将他们碎尸万段。
这里就是天牢?
“当”的一声,两个侍卫用力推开铁门。扑面一阵阴风,我浑身一颤,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每下一层台阶,我的心就往下一沉。虽然这里没我想象中那么脏乱不堪,但这铜墙铁壁却心寒不已。
“你还不承认杀了日本使者?”从楼下传来的怒喝和鞭笞声让我心一慌,脚踩空。若不是有张公公扶着我肯定得摔个狗啃泥。
“夫人,您小心着点儿。”
“嗯。”我加快了脚步,但着台阶儿却好似越走越多,怎么也下不到底,就在我开始头晕眼花的时候,张公公说道:
“最后几层台阶儿了,夫人您可站稳了。”
“谁?”长廊的尽头出现一个大汉,他开口的时候,一直响在耳边的皮鞭声也停了下来。
“是护……”
“张公公!”我阻止他报上我的名号。
“哟~,敬事房总管张公公来了,有失远迎望公公恕罪!”一个看似军阶较高的看守跪下行礼,其他二十来个跟他差不多打扮的人也随着跪下。
“我倒是谁,原来是个没有宝贝的公公,咱们继续。”大汉刚说完,那一声声刺耳的鞭笞声又响了起来。
“你……”张公公一个兰花指伸出去半分威力也没有。
“那边是谁?”我问着脚下匍匐的士兵。
“是丞相派来的人。”
“给我全部抓起来。”我冷冷的吩咐道。
“这……”他们一个个都瞧着张公公。
“夫人说的便是皇上的旨意,还不快去!”张公公也是想出口气吧。
“遵命!”紧接着眼前的一伙人冲了进去,没费多大功夫便将里面的大汉给降服。
长廊的两边均是关押犯人的石室,小龙就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渡过了半个月吗?我穿过这狭窄幽长的廊道,来到一个小的审讯室。审讯架上血肉模糊的那个人不会就是……?
我心里一紧忙冲过去,果然是小龙,看来他晕过去了,吩咐人将他放下来。
“你是何人,胆敢如此对待我们!”两个被制服的膘形大汉凶神恶煞的嚷道。
“你们大胆才是,怎能如此对护国夫人讲话。”张公公插着腰与他们理论。
“我们可是君丞相的手下,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耐我何?”他刚说完,看守们便将三人的嘴用布条勒上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,护国夫人是皇上御……”
“张公公,务须多说。”我让气喘吁吁的张公公歇歇,然后问道:“谁是这里管事的。”
“回护国夫人,是在下!”先前那个军官回答道。
“将这个人的舌头割了!”我冷笑着指了指那个说我没能耐的人,刚说完他便死死的瞪着我,我朝着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又补充道:“他的眼睛盯着怪吓人的,顺便把眼睛也剜了吧!”
“遵命!”侍卫官一个眼色,旁边的人便将绑住那人嘴巴的布条解开,那人大声骂道:
“你这贱人,你敢!我可是君大人的手下!啊~~~~~~”
五个士兵按住他,可他的手脚还是可以不停的扑腾。
“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个水缸?”我问着一旁的看守。
“是!”
“瞧他挣扎得多起劲儿,伤了兄弟们可就不好了。拉到一边去砍了他的手脚,割掉耳朵和宝贝,再将他的人放在大缸里养着。你们记得要给他的伤口撒盐哦,否则容易感染疾病。”
“养着?染病?这样处置还活得了吗?”张公公脸色苍白的问道。
“谢谢张公公提醒。”我灿烂的笑道:“你们一定记得给他们的伤口都擦上金创药,不可以让他死掉哦!我最怕杀人了!”说完还做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。
“遵命,那另一个如何处置?”军官问道。
我莞尔,问着另一个浑身颤抖的大汉:“你觉得我该拿你怎么办呢?”
“呜呜~呜呜~”他的头像钟摆一样左右晃动,甩的脸上肥肉啪啪作响。
“请问这里有渔网吗?”在公共场合,我一向保持我应有的礼貌。
“逮人用的网子可以吗?”
“嗯,嗯!太好了,就是要这个。将他脱光,用网子绑紧他全身,用刀片割去所有从网眼中凸出的肉!本夫人要为他修身!”
“妖妇,你这妖妇!”胖胖含糊不清的说着。
“记得这个不用割他的舌头,也不要绑住!”我要看看他是如何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的。
“也是边割边撒盐和金创药?”这个军官倒是聪明。
“孺子可教!那麻烦你们了!”我转身叫道:“张公公。”
“啊~,何事?”他如梦中惊醒一般。
“请您去拿些金创药和热水,吩咐下去这三日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天牢,若是我今日来天牢的消息外透了,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活!”
“奴才遵……遵命!”
“张公公!”这老头儿,怎么看都不敢看我?
“奴……奴才在!”
“告诉皇上,今晚我住这儿了,让第五少爷帮我编个合适的幌子送回龙府!”
“遵命,护国夫人。”
“别动,我在给你上药呢!”我柔声的对怀里的人说道。
他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,先是恍然如梦的朦胧,然后他瞪大了眼睛,纠集着眉头挣扎着坐了起来:
“你……你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
“来看你啊!”我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。
“我不是让你走吗?”他这是在责备我?
“走?你在这儿,我……我又能去哪儿?”说着,说着我便眼泪汪汪的噘起了嘴。我拉起他的手想将之覆在脸上,可他却往后一缩,好像生怕他那满是尘垢和血迹的手污了我脸。我干脆将头一偏,脸贴上了他的手,我感觉他指尖微颤,然后轻柔的摩挲起我的脸庞。
“很想你!”
“……”虽然他没有回答,但我可以感觉到他对我的思念。
他从不山盟海誓,也不甜言蜜语,可就是这样一个沉默内敛的男人让我的心无比安定。
“他们有没有让你为难?”
“没!”他们的确有难为我,但都被我迎刃而解了。他们可没那个IQ让我为难。
“这些是……”他终于发现身旁这些杂物了。
“皇上准我在这里陪你一宿,因此特赐了饭菜和被褥。”
“你答应他什么了?”大半个月的监狱生活并未磨灭他的警觉。
“没答应他什么啊!”我装作莫名其妙的样子回道:“皇上是嘉奖我呢!”
“嘉奖!”他疑惑不解的看着我。
“对啊!”我边斟酒边解释道:“你走之后,君老贼想毁我龙家生意,结果被我破解不说还让我趁机大捞了一笔。”
“当真?”
“不信你就摸人家心跳,如果跳快了就是在骗你!”我刚说完,他就将手伸了过来。我笑着躲开:“啊~非礼啊~~,色性不改,你小子还真要摸啊!”说完我便感到心狂跳不止。是的,我骗了他,那是因为我爱他!我不求他能原谅,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取得他的原谅。
快乐是可以传染的,他终于笑了,抬起手习惯性的拍了拍我的头,那一刻我心里酸成了一团儿。我将头靠在他的怀里,闭上眼尽情享受着这期盼以久的宠爱。
这一刻,没有我、没有他,只有我们。
“云,娶我好吗?”我幽幽的说道。
“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?”他不解的问道。
“那个不算了,都没有什么正规的仪式!”我在他怀里撒娇道:“哦~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钱了!”
“嘿嘿,为什么?”
“你抠啊!娶个老婆都舍不得花钱摆酒!”
“哈哈!你想多少桌就多少桌!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哦!大丈夫一言即出什么马都难追!”
“是!”
“那今天我们先预演好不好?”
“预演什么?”
“结婚啊!就是成亲!”
“怎么演!”
我自己拿起一个酒杯,递给他一个,然后便指着牢房的天花板说道:“我们这就拜堂,有月亮、星星做我们的鉴证还不够你臭屁啊!”
“哪儿来的月亮、星星?”他茫然的看着天花板。
“你看见墙角那儿的蜘蛛网了吗?你把它想象成月亮,周围那四只蜘蛛就是会闪的星星啊!”说着说着,我似乎真的看见满月当空,繁星闪烁,而我们是在月下小酌。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向着‘月亮’跪下,你跟着我说:月神在上,我江莱愿嫁予龙非云为妻,生生世世永不分离!”我努力的稳住声音里的颤抖,可话刚说完一层薄雾便浮上眼睛,我赶忙一口闷下杯中烈酒:“咳咳咳咳……好辣!”
“喝那么猛干嘛,你看眼泪都呛出来了!”为什么他语言里的责备听起来却似疼爱?
“该……咳咳咳咳……该你了!”
“月神在上,我龙非云愿娶江莱为妻,生生世世永不分离!”说完他也一口干了杯中之酒。
一字一句都直接刻如我的心间,这是我可我长久以来渴望的誓言,我希望上天能够听见。
“一拜天地。”我们的天地存放在彼此的心里,是这牢房、这铜墙都无法阻隔的。
我将腰间的匕首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,“二拜高堂。”说完自己便对着匕首拜了下去。小龙先是一怔,深深的看着这把匕首,而后待我拜完起来,他才叩下首去。
“夫妻交拜!啊~好痛!”他的头可真硬。
“哈哈哈!你呀!!”没见过人夫妻对拜撞到头啊,居然笑得那么开心。
“哼!还没完呢!还有交杯酒没喝!”我多么希望我们能像这两只手一样纠缠不分。
“你怎么哭了?头撞疼了?”他将我搂入怀中。
“呜呜呜,人家终于嫁出去了,一时感慨嘛!”
“嘿嘿,傻姑娘!”他吻了吻我的额头。
“我不是傻姑娘,我现在是你的傻老婆!”
终于哭累了,我有气无力的躺在他怀里,他抚摸着我的头发,问道:
“你如何知道那匕首是遗物?”
“偷看了家谱,知道你母亲的名讳中有个‘云’字,然后看见刀柄上刻着的字便猜到了!”
“知道为何我一直没有成亲吗?”
“因为你太丑了?啊,你竟然pia我,人家是开玩笑的嘛!”
他收了收脸上的笑容,看着墙壁,淡然的叙述着:
“儿时总不明白为何母亲每日以泪洗面,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父亲弃她而去。随着年月的增长,我长得越来越像父亲,母亲看见我便时而欢喜时而哭泣,最后竟也抛弃我而离家出走。我无法理解母亲对父亲的情感,也不想去体会个中的艰辛;再者算命先生说我命硬,会克死妻子,所以我便以此为由而不娶;再然后,生意愈做愈大,事情也愈来愈多,娶妻之事便一直拖延至今。”他眼中的黯然让我看了好不心痛。
“什么至今!刚才天地也拜了,交杯也喝了,你小子想不认帐是不是?”我故意扯开话题。
“哈哈哈,是,是!是我错了,自罚一杯!”我痴痴的看着他,想要将他此刻的笑容铭记于心。
“这个给你!”我从脖子上取下玉猪。
“这是干什么?”
“老天没有看见我写在孔明灯上的祝愿,让你受了这么多苦,嘿嘿,这可是我第一次打赌输给你哦!我从不赖帐,就当这是我欠你的十两银子!这玉猪虽然不值那么多钱,可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物品。”他默默的接过玉猪,紧紧的捏在手里,明明眼中都是感动却仍硬生生挤出笑容。
我们躺在地上赏“星星”,我问道:“你知道为何这结婚戒指带在无名指吗?”
“你说是因为它与心相连,取意永结同心。”他记得倒是清楚。
“我告诉你另一层意思哦!你学着我这样,双手张开相对,然后中指弯曲,嗯就是这样,两根中指的第二个关节相对。好了,你保持这个姿势,试着张开各个手指。”
“唯独两根无名指不能分开!”
“他的另一层意思便是永不分离!”我压制着嗓间的哽咽。
“我爱你,老婆!”
他的喃呢让我窒息,我如此贪恋这句魔咒,心里的热浪翻滚不止。我祈祷着时间就定格在这里瞬间。如果可以,我不要金钱,不要地位、不要利益,我只要和身边的这个人常相思守,就算平平淡淡,清粥淡饭也无所谓。
可……这个如果真的可以实现吗?
我将轶给我医治失眠的香包偷偷放在小龙的枕上,不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。我用铅笔在墙上写下:“花自漂零水自流,一种相思、两处闲愁。此情无处可消除,才下眉头、却上心头。”(出自李清照之《一剪梅》)然后我俯下身,细细的抚过他的头发,脸庞;我轻轻的吻上他的唇,泪水连成线的滴在他的了他的脸上,最后在他耳边喃喃说道:“老公,我也好爱你!再见!” 他紧闭的眼睑抖动了一下,一晃而过,好似错觉。
我让张公公将我带出天牢,虽然这里被人视为地狱,可我却如此不舍;每走一步便会有撕心裂肺的痛。终于到了地面、朝霞初露美不胜收,可我却无心观赏因为当天牢的门轰然关上的时候,我的心也一起沉到了地下的牢房。
所有的隐忍瞬间爆发,我在阳光下号啕大哭。我宣泄着对于永别的恐惧,宣泄着心中那带痛的幸福。接下来的路将通往何方,不得而知,只是在心间默默的祈祷:但愿人长久……但愿人长久……
只有活着,才会有希望吧!
在我回龙府路上,全城都在传说我在大殿之前跪了一晚上,请求皇上让我见小龙一面,可皇上不但没答应还大发雷霆并勒令天牢数日之内不准任何人进出,说是怕有人为我通传信息。
我走下马车,发现府外无缘无故多了两三个小摊贩,而这些人都不专心做买卖而是斜着眼看向我这边。既然如此,我演戏就演全套吧!我跌跌颤颤的走了没两三步便扑倒在红姬怀里。
“夫人,您的腿病又犯了?”
“老毛病,不打紧!快把马车赶回去,你们也累了!”我一边揉搓着膝盖一边回头吩咐车夫,故意将我哭红了的双眼和浮肿的面容show给各家的spy们看。
“夫人啊!辛苦您了!”来福夫妇穿着孝服老泪纵横的站在。
“唉!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进了府。
“第五少爷在屋里等着您呢!”红姬掀开帘子对我说道。
“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吧?”我问这小冉。
“皇上说只有这样推波助澜才能帮到你!”
“谢谢啦!”
“见到非云了!”他帮我倒了杯茶。
“嗯,他很好。马上就可以出来了!你放心!”我莞尔想要安慰他。
“你答应皇上什么了?”他却将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放,溅了半杯水出来。
“答应将一半的家产献给君幻晟!”说的时候我故意装作心疼的模样闭上眼睛,其实是怕小冉看出我在撒谎。
“皇上让你这么做?”他似乎并不相信。
“嗯,有了经费便可促使君幻晟加快谋反的脚步。”我多么希望花点儿钱便可以解决这一切。
“可皇上认为君幻晟要的只是经费吗?”
“我估摸着皇上有他的自己的安排,而我只是起到催化,我是说促进的作用。”
“上次我给你的尊龙佩你可随身带着?”他怎么突然就转换了话题。
“嗯!”我从腰间拿了出来。
“这个在关键时刻可以救你性命,一定不可以掉了!”
“我知道了!谢谢你小冉!”我给他一个拥抱,可怕他察觉我的异常于是也只有如此了!
我将小冉送走之后,便让人请轶过来。
“啊~,传说中的‘莫言’禁地啊!也没什么稀罕的啊!”她一边打量着房子一边说道。
“除了你老公你还稀罕什么?”
“切,好了不说笑了。你见到你老公了吧?”她坐下来拉着我的手问道。
“你没听他们说我跪了一晚上连鬼也没见着!”
“屁,我老公说你的膝盖连一个时辰都跪不了,如果真的跪一晚上只怕要被人抬回来锯腿!再看看你这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儿的眼睛,若不是见着老公了,打死你这倔驴才不会哭!”
“嘿嘿,就知道瞒不过你!是的,我见着了!”果然,知我莫若她。
“怎样?”她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。
“他……目前应该还算安全。”
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!皇帝不会白白让你见你老公的……”原来她是关心我啊!
“在最短时间内,挑拨东洋人和君幻晟的关系,同时促使君幻晟造反。”
“为什么要挑拨他们?”
“前段时日有传言东洋海盗在沿海集结,我猜可能是准备配合君幻晟一起作乱!”
“kao,这么大的漩涡,你卷进去还不是九死一生?”
“我也不知道!”我一直担心的也就是这,否则也不会撒谎欺骗小龙和小冉。
“现在看来二者关系极其密切,岂是你能插上一脚的?就算你有这个能耐,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啊!所以现在要挑拨他们必须伤二者之其一。无论是伤了东洋人还是君幻晟,你都死罪难逃啊!”她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过。
“所以我向皇上开出的条件之一便是保我性命。”
“切,政治家都是骗子,你信他?”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。
“唉,这是我唯一的选择!况且只要我不要人性命,便不会被判死刑,我看过律法充其量就是重刑之后发配塞外,不过这样一来,我和小龙也许就再无相见之日了。”
“就你这面黄肌瘦的小萝卜头样儿,你还受得了重刑?更何况……”
“更何况什么……”
“你还有了身孕!”
“你……呵呵,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说笑?”
“你还记得你去空鸣寺找我们的那天,我家石头给你号过脉吗?你已经怀孕半个月了。”
轶的话让我有五雷轰顶的感觉,半个月之前,那么就是小龙生日的时候……
“那……那为何他当时没有说?”我胸口有些憋闷。
“他说是因为当时在场的是第五公子而不是你老公,所以他便想得空儿再跟你说。结果一回府便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,这事儿也就耽搁了下来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用手按着肚子,半天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。
“你跟我们一起走吧!为了孩子,我想你老公也一定不会怪你的!”
“这……”
“别在这这那那了,我们可以住在与世隔绝的山里,就算这里打得天翻地覆也不关我们的事情!好不好?”
我抱着头整理混乱的思绪,然后犹豫的回道:“也只能这样了!为了孩子,小龙一定不会怪我的!”然后我从里屋拿出一沓钞票,交过小轶说道:“你们今天去门房领了钱就出府,这里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,你先帮我带出去。”
“你不跟我们一起走?”
“你傻了吧!三个人目标太大,等我今日安排完府中之事,明日正午我去城郊的客栈找你们!”
“你没骗我?”
“我江雪发誓,如果我骗你就天打雷劈!”
她接过钱对我说道:“明天中午不见不散!”
“嗯!再见!”
我伸手抱着她,抱着这个好姐妹,心里不停的默念着:对不起!
我是江莱,不是江雪!
如果我就这么走了,小龙绝不会责怪我,可我自己却会责怪自己。
我的命和孩子的命我会尽全力保住,小龙也不可以死掉……
人在,家在;而三者缺其一都不成其为家!
中午,小冉派人来告诉我,君幻晟定了醉香搂的师傅今晚去稻香楼,说是要宴请各位使者。这君老贼若不是早上得到我苦求无望的消息,又怎会借着小冉这条道儿向我扔出这翠绿的橄榄枝呢?
他既然对我如此上心,我当然也不能让他失望。精心打扮之后,我一个人来到了稻香楼。
“哟~~,这不是护国夫人吗?怎么到这儿来了!”君幻晟装作一副惊诧不已的样子,
“丞相,请你救我相公性命!”我说着便是重重一跪,脸上除了无奈的恳求没有任何表情。我今日前来,一不能娇媚,二不能扮苦命的;若是有半分举动不附和我平日的坚强,恐怕都骗不过这君幻晟的一双贼眼。
我感觉到君老贼那“松狮”儿子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,而那两个东洋头头则更夸张,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挂在嘴角亮晶晶的让人作恶。
“子文快扶起夫人,给夫人赐坐!”
“是,爹!”“松狮”趁机在我手上乱“揩油”。
“谢大少爷!”我不动声色的抽回手。
对于这种男人而言,妻不如妾,妾不如妓,妓不如偷,偷又不如偷不到。这样也在无意中挠得这头“松狮”色心痒痒!
“夫人的遭遇,老夫也略有耳闻,也深表同情。但此事确实难办……”他假惺惺的惋惜道。
“现在只有丞相大人您可以救他……”说着我低下头默默的流起泪来。
“爹,你就帮帮龙夫人吧!不要哭,哭得人心怪疼的……”“松狮”的爪子趁机在我背上游走。
东洋人听了翻译之后,也不住的叫着:“索嘎,索嘎!(就是,就是)”
“老夫说难办,又没说不能办!”我猜到君幻晟就会来这招儿。
“任何条件……任何条件我都接受!”我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说道:“只要您答应救我相公!”
“夫人这么说便是见外了!来……来,大家喝酒,边吃边合计!”君幻晟果然是只老狐狸,明明早就盘算好了一切,可现在又迟迟不说。
“那我先敬各位大人一杯!”我站起来,顺势抖落腿上那只不安分的爪子。
“哟希、哟希!(好,好!)”使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……
他们酒足饭饱之后,便开始思淫欲,六只眼睛泛着绿光瞧着我。而我只瞧这君幻晟:“君大人,究竟如何才会帮我?”
“嘿嘿,喝茶……喝茶……”他吹了吹浮在面儿上的茶叶,不紧不慢的说着。
“龙家的生意?”我紧追不舍的问道。
“嘿嘿,老夫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,哪来那么多时间去处理这些铜臭之事?”
“丞相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夫人也是明白人,老夫也不再拐弯抹角了!”说着他将茶杯一放,摸着肥厚的下巴继续说道:“要知道我君家三代为大文朝尽心尽力,鞠躬尽瘁;从未有谋反之心,可最近有消息说皇上想要清除我君家。这真是让我痛心疾首啊!”
政治家总是各执一词,我也无心参与,但应付一下却是必要的:
“消息可靠吗?”我骤起眉头问道。
“九成!”
“那君丞相是想让我为……出资?”
“钱?我君幻晟虽然没有龙非云多,但也够用!君某是惜才,老夫实在欣赏夫人的计谋和胆识,因此想让夫人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“小女子何得何能,怎能担此大任啊?”我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。
“这么说夫人是不愿意?”他虽满脸堆笑,但声音里却满是杀机。
“不……不是,我只是怕坏了丞相的大事。”
“哈哈哈哈,夫人过谦了,以夫人的人脉和智谋定助我成其大事!”
“既然丞相抬举,我再推脱便显得矫情了。那么小女子便却之不恭了!”我假装喝多了,站起来摇了摇身子,然后向他跪下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,识时务者为俊杰!夫人请起”
“龙夫人,您是不是喝高了,怎么站也站不稳!”君子文趁机过来扶住我,然后对他爹说:“怎么龙府也没派个马车过来,您看是不是让夫人今晚就睡这儿?”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以!”我忙推开他,然后“不小心”跌坐在地上。
“使者,也觉得夫人今晚应该留宿,以免别人说他们待客不周!”这个翻译大人这“风”倒是扇得正是时候。
“就是啊!如果爹您不放心,我今晚也住这儿!我力保夫人安全!”是力毁吧?
“夫人,也就不要推辞了!我这就让人准备房间去!”君幻晟也这么说了,我当然也就不拒绝。
“那就麻烦列为大人了!”
我晚上可在屋子里候着各位大人了。你们用什么法子折磨十四,老娘就要用双倍讨回来!
( 二十岁以下,以及胃功能较差者自觉过滤以下部分,谢谢合作! )
晚上第一个来的是君子文,他迅速脱掉外衣便猛的向撒满了迷香粉的床扑了上去。他的脚连抽都没抽两下,就如死猪一样瘫倒在床上。没到一柱香的时间,第二个和第三个便一起来了,没过三秒这三个男人纠缠着倒在了床上。
自从上次我从皇上那里回来之后,轶给了我一些防身的瓶瓶罐罐。但我却没想到这小小一瓶粉竟然迷倒了三头猪!我将上次轶整治二嫂的药粉涂在他们脸上,不一会儿三个猪头便呈现在眼前了。
“啪啪啪啪!”我打开门请翻译大人进来。
“大人可将东西带来?”
“下官将夫人要的东西都带齐全了。”筵席之时,我借如厕之名写了张小纸条;然后我伺机塞到他的手中。
“嗯,就是这些!对了,皇上都跟你说了吧?”
“皇上让我全力帮助夫人,万死不辞!不过下官不知夫人是想用此对付……”
“床上那三个!”我指了指床上酣然大睡的人,继续说道:“一会儿还麻烦您为我翻译!”
“是!”
“那就请你用这三根长绳将他们的手捆住,绳子的另一头就系在那边的柱子上吧!”这样一来,他们想跑也跑不了。
“是!但如果他们醒来叫唤起来怎么办?”
“哈哈哈,你看看他们那脸肿得。”如果这样他们还能叫出来,老娘便认栽。
“行了!”他麻利的将三人绑好。
“麻烦你将他们的嘴都给掰开!”我得倒点儿春药进去,“嗯,好了,谢谢你把他们都给扒光了!然后用水泼醒他们就过来看陪我看戏吧!”
“遵命!”皇帝慷训练出来的奴才倒是挺好使的。
三个赤裸的男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,不知所措的看着对方,然后又看了看自己。紧接着“噼里啪啦”一阵肥肉撞击的声音。
“你们都身中巨毒!”
他们疑惑的看着我,似乎要冲过来扁老娘。
“你们的脸是不是觉得很涨?如果你们不按照我说的做,那么等会就会爆脸而死。”这越夸张越是有人信,你没看见他们一个个头点着像小鸡啄米似的。
“是不是觉着身上又热又骚?”我启发道。
“嗯,嗯!”
“想干人?那就去啊,我来想想哈!君子文,你去办了那个叫大佐的小日本。土肥原就在一旁用鞭子伺候,如果觉着君子文不卖力你就抽他!”
翻译刚说完,两个日本人便联合将君子文压倒在地,然后一顿猛打。原来他们喜欢玩SM啊!还好老娘细心体贴,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!
“你们不听话,那我可把解药喂狗吃了。”我娇嗔道。
他们面面相觑,松开了抓住君子文的手。君子文用力将身上的人撞开,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大佐的身上,接着大佐“呜”的一阵惨叫双手紧抓着床沿,一个日本“处菊”就在这情色糜烂的气息中绽开了。土肥原看不过眼了,便用尽全力抽着君子文。
我不知是自己下的药太猛了,还是君子文本身就具有同性加SM的倾向,那皮鞭打得他的油都溅了出来,可他反而更加卖力,浑身的肉甩得“啪啪”作响。而他身下的那个大佐也由开始的“哼哼”叫唤变成了“嘤嘤”的呻吟。真可惜被君大少爷挡住了视线,看不着见大佐的脸,不知是通红呢?还是酱紫?
“君大少爷,您倒是悠着点啊!别这么快就完事了,还有一个晚上呢?”我边品着茶边看着着限制级的场面。不过说实话,我个人还是比较偏爱美型男,眼前这几堆油实在事有碍观瞻。
君子文显然是干得兴致正齐,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耳边,还是拼了老命操着小日本。
“得!君子文你不听话是吧!那你就先歇着,换土肥肥上!”
土肥肥一早就在旁边看着眼馋了,听我这么说,用力推开君子文,急匆匆的就上了自己的同胞。君子文显然很不满足,本想上去压在土肥肥身上来个“三人行”,可又怕我不给解药,于是可怜兮兮的往我坐的门口看了看,停下了进攻的欲望很自觉的拿起鞭子回抽起两个小日本,
本想多看看小日本是如何残害自己同胞的,可没想到那个肥攻竟是小受的资质,没多大功夫便一泻千里了,瘫倒在一旁喘着粗气。
“丫的忒没用了。君大少爷上吧!不是大佐,是土肥肥!”
看君子文那兴奋的表情便知道他忍得很辛苦,他将土肥肥翻了个狗趴地,一个挺身便又开启了另一朵东洋肥菊。
“大佐先生也累了半天了,一起吧!”我好心提醒一旁欲火焚身的大佐。
他们三个都愣住了,土肥肥突然挣扎起来,可君子文一计老拳将他打晕了过去。然后大佐不知所措的看着君大少,君子文便主动邀请他一起研究体位的问题。由于“双虫进洞”这一绝技,小女子也只是听说而已,因此无法给予他们任何意见。
看着他们突破语言的障碍,通过身体行为寻到一条解决问题的途径。那一刻,我的眼睛湿润了……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没多久,他三人便瘫软在地。捂着嘴又撒了些迷香粉,让三个疲倦的男人睡去。我让翻译将他们三个手脚用绳子绑进,拉成大字型摆在地上,然后泼醒他们。再用细绳紧紧绑住他们的筋疲力尽的小兄弟(包括子孙袋)让其血液不流通。
他们“嗯嗯啊啊”了大概一个时辰,我猜他们的小兄弟应该也许大概可能自然坏死了,便想照着以前书上所说:拿利刃一刀子割掉(全部喔!不是只有小弟弟)。但由于心里有些小怕怕,因此用了很多刀才切完,真是累死老娘了。
等我费尽力气割掉那些没有用的玩意儿以后,我还很好心的让翻译大哥拿香灰帮他们盖在伤口上止血,然后拿了根鹅毛插他们的尿道里。等过了几天把鹅毛拿掉,如果尿得出来,阉割就算成功了。要是尿不出来,那个人就算废了,大概最后会死于尿毒症吧.
由于小妹此次是初次动刀,也不知能成功几个!因此他们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他们能顺利尿出,阿门!
接下来,我坐在椅子上,慵懒的看着升起的太阳;等待着接下来的审判!